朗读

寻找逝去的风景

有一种记忆属于历史,有一种影象属于过去,有一种唯美属于从前。为什么城里的人经常离开城市,因为风景已经在路上,而不在城里?当普鲁斯特用文字拼命追忆逝去的时光,然而时光已经逝去。我们留下记忆,为了共同回忆一座从前的城市:以前有什么,今天还有?今天有什么,以后还有?你的眼睛就是一个看得见风景的房间,带我们走近记忆中的婺城。
□ 巢 民 文 方 晟 摄
朱自清从浦口坐火车北上,在他的名作《背影》里,写到他父亲,为了给他买桔子,穿过铁道,爬上月台。“我再向外看时,他已抱了朱红的桔子往回走了。过铁道时,他先将桔子散放在地上,自己慢慢爬下,再抱起桔子走”。如果这一场景放在金华,时光已经使一切错过,老火车站,安静地走向了它的晚年。时间赋予一切事物以生命,享受光华的同时也准备迎接消逝。
读大学时,记得父亲送我上火车,一身军绿的土布衣裳,如同一道刷了绿漆的峭壁,在月台上很是刺眼。我甚至没有挥手作别,只是一路沉默,随北风远去。等我随南风归来,北风已经吹白了父亲的头发。如果可以把时代按组划分,那么,父亲的时代是劳动组,我们的时代已经是动车组了。
以前坐绿皮火车去千岛湖,从下午两点钟坐起,到晚上八点才到。秋游的时节,和同学们待在火车上,一路慢腾腾地看风景,慢腾腾地打扑克,看见白鹭成群,大家要起哄;看见一只麻雀停在老牛背上,更要“哦哦”地叫唤,双手作势欲赶,车窗又已经移到下一道风景。沿铁轨往扳道工的小棚屋走,偶尔还能见到老扳道工在那里抽烟,我也凑上去,给他递根烟,听听如何扳道分轨,谈得并不多,一老一少坐在夕阳下,吞云吐雾,有时从嘴里蹦出来的不过是一声“咿呀呀”,仿佛眼前是座古戏台,斜阳古道,英雄暮年,壮心不已,临了,一声叹息有如火车进站的哼哧声,落在人心上,砸出一个窟窿来,“以前跟着火车跑的孩子,多可爱;以前跟着火车跑的姑娘,含情脉脉;以前跟着火车跑的老头想老太。”老扳道工半念半唱,他习惯把脉脉念做脉搏的脉。
从金华出发,或者回金华,我都喜欢坐凌晨的火车,一路呼啸而来,安静的夜色,像潮水一般退去。和我一同走出地下通道的乘客,匆匆忙忙,他们从很远的地方来,要到很远的地方去?我总以为他们在两个远方之间来回奔波,始终没有停下来的余地。或许他们的梦也在奔驰,马达声是他们做梦的声音。
偶尔我也会爬下月台,踏上铁道,趁没人看管的时候,独自沿着铁轨,听黄家驹唱早班火车,一直走到天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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