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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0年09月27日 ;星期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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朗读

“读”了一半的《闪闪的红星》

 

 

高  玉

 

    说起来非常惭愧，我在儿童时代从来没有读过童话。除了“小人书”以外，与儿童文学沾得上边的就是小说《闪闪的红星》。我清楚地记得，那是我接触到的第一本文学书籍，时间大约是在九岁或者十岁的时候，那时读小学二年级也许是三年级。

    记得是在冬天，天气很冷，父母亲劳累了一天先休息了，我们兄弟姐妹几个坐在火盆旁，就着如豆的煤油灯，姐姐给我们朗读这部小说。现在回想起来，那里面的道理我一点都不明白，故事情节也不记得了，细节上，除了潘冬子咬胡汉三手指给我印象很深以外，其他都没有什么印象。但我现在还能感觉到，我当时被这部小说深深地感动了。也许与姐姐过于低沉的朗读有关，我感觉小说的叙事充满了感情，是一种完美的抒情格调。小说是在讲一个非常忧伤的故事，冬子的苦难就像我自己的苦难，我理解冬子在被欺压时的仇恨，也理解冬子作为一个孩子面对欺侮的无可奈何。当姐姐读到冬子妈被烧死时，我有一种暗无天日的感觉。

    现在我想明白了，与其说是我被这部小说感动了，还不如说是我被文学触动了。这种感觉就像一个孩子从小没有吃过糖，长大了第一次吃糖一样，即使他吃的糖是很普通的，他也会感到很甜。

    那个时候，我家是买不起任何书籍的，那是过于奢侈的东西。小说是从一位表哥那里借来的，第二天下午就被表哥拿走了。拿走之前，我有一个上午的时间可以读它，可惜里面有至少一大半的字我不认识。如果说听姐姐朗读也叫“读”的话，那么《闪闪的红星》这部小说我只“读”了一半。

    整个儿童时代我都记挂着这本小说，到了上初中，我自信能读它时，曾到表哥家去借它，但表哥已经把它弄丢了。让我非常失望的是，他甚至忘记了曾经拥有这样一本书。后来我考取了大学，读的是中文系，我在资料室和图书馆都看到了这本书，而且都有很多附本，但我没有借，这个时候我已经从教科书上知道了这本书的内容。我之所以不愿意去读它，主要是担心这种阅读会破坏我儿时建立起来的对它的美好形象。

    小时候曾经数次看根据小说改编的同名电影，电影中的映山红、江水、竹排，两岸的青山绿树，特别是那些优美的插曲，给我留下了无比美好的印象，其中“杀猪”、“杀人”的台词我至今都还记得。这更加强了我对小说的美好印象。现在我手头就有一本初版本的《闪闪的红星》，有八九成新的样子，是从旧书店里淘来的，非常便宜。我常常把它从书架上抽出来赏玩，但我一直没有去读它。并不是没有时间，我愿意永远保留那份初次被触动的文学感觉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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