朗读

略谈略萨
□ 七 夜
当别人还在谈阿多尼斯、村上春树会拿诺奖的时候,我知道这不过是扯淡。村上春树?一百年都拿不了诺奖。至于阿多尼斯,他的诗当然可能很好,但看了他的我的心灵是一座花园,我才知道他没有那么好。翻译问题?呃,谁知道呢。曼德尔斯塔姆,在中国翻译家的手里,就栽过好几个跟头。
当我听说最后问鼎的是略萨,呀哈,我想起昨天还在旧书店看到他的一本青楼,他的潘上尉和劳军女郎,他的城市与狗,他的情爱笔记,还在一家书店里当作处理书卖,这下,我有点开心了。瑞典那帮子老头给略萨的评语是“对权利结构的制图般的描绘和对个人反抗的精致描写”,这种评语,给哈维尔和拉什迪也合适,说不定明年就是拉什迪,今年拉什迪的书已经在中国上市了,除了他那本撒旦诗篇。
如果有人问我二十世纪最大的文学收获是什么?那当然是拉美文学爆炸之产物,马尔克斯一本百年孤独,几乎干掉了所有作家;科塔萨尔一本跳房子,又干掉了马尔克斯的“几乎”。整个二十世纪,光荣属于拉美文学。随便数数他们的名字:聂鲁达、帕斯、卡彭铁尔、奥内蒂、鲁尔福、博尔赫斯、富恩特斯、马尔克斯、科塔萨尔、略萨、波拉尼奥、达里奥、巴列霍等等。
略萨自然是其中的骁将,他的作品向来是介入政治式的,人们把他的小说称作诡谲瑰奇,说他的内容丰富多样而深刻,当然这都是套话,套话。关键是你看略萨的小说,绝对看不到他像个菩萨,他倒是一头金刚,经常自个儿玩耍,嘴皮子利索,笔杆子婆娑,他被冠以“结构写实主义大师”,我只好诚实点,我真不知道“结构写实主义”是个什么玩意儿。略萨在拉美文学爆炸圈里,算是个中规中矩的主儿,他既没有马尔克斯那么魔幻,也没有科塔萨尔那么野蛮(他的小说竟然让你随便跳着读,这还不野蛮?),他拿过许多奖,他干过许多演讲,当然他喜欢干政治,因为他信奉亚里士多德的“人是政治性的动物”?也许。
比起去年的赫塔·穆勒,中国的文学青年更喜欢略萨,从50后到80后,都有略萨的死党。这哥们今年已经七十五岁,早就从心所欲不逾矩,他和老马(马尔克斯)一样,写写回忆录,谈谈爆炸圈,生活不亦乐乎。当然,既然欧洲、美洲、非洲等地的文学都已经爆炸过了,南极洲太冷,爆炸不了,大洋洲太小,爆炸不广,只剩下亚洲,所以21世纪的文学,大概要在我们这里引爆了,敬请期待。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