朗读

鸟踪难觅
□ 津 渡
天气转晴,我本来有意去看看泥滩上那些鸟儿印下的脚迹,不意这两天台风过去后,潮水仍然很大。既是大潮,清早来捞鱼的人也就很多,数百人赶集似地围着入海口的那个小湾子,且大呼小叫地迎着潮头架网捞鱼,这情形,不惟鸟的足迹,一片鸟影怕也是难求。我心下虽然暗自叫苦,但也丝毫没有办法,只好避开他们,跑到分水坝的一侧,静静地伏下来,冀求鸟儿们胸腔里的那颗小小心脏能够平定,勇敢地飞回来。
日上三竿,它们依然没有出现,我背心里却开始冒起了热汗,眼睛渐渐酸胀,近水滨的那些乱石、水葫芦在海水里漾来荡去,不一会就在视野里糊成了一片。我心里开始要打退堂鼓,可还是不敢妄动。它们的心性,我再了解不过。我担心它们本就在林子边上张望,一旦我站起来,吓跑它们不说,却要令我前功尽弃。这样反反复复思来想去,不意腿上一凉,低下头来一看,却是一条水蛇爬上了腿肚。都九月底了,竟然还有蛇,惟有令人苦笑。这个不大不小的“恶作剧”害得我连望远镜一块也跌到了水里,而我却只能目睹它在水波中扭动曼妙的长腰,施施然远去。
这样吃了一次惊吓,待到把镜片拭干,脱了靴筒,再次不甘心地从分水坝一边慢慢探起头来,竟然看到它们意外出现了。一只,两只,三只……我屏住气,数了又数,这才确定一共是九只白鹡鸰。看样子它们是一大家子,彼此“抄袭”了同伴的面貌。它们面容清癯,衣饰简淡,以灰白两色为主,白脸、白腹,颈下一个心形的黑团,一袭瓦灰色的披风。这些鸟儿很闹,“叽哩—叽哩—”叫个不停,一刻也不肯停歇,先前它们还只是各自单独游戏,每每占据一块石头,就在那上面跳过去,又跳过来。后来,它们乱成一团,开始在乱石堆上追赶嬉戏,有两只还颠着脚,跳到了海水泡烂的水葫芦柄上。另有一只别出心裁,它上了驳船与铁锚之间的绳子,随着摇摆不定的海水大玩“平衡术”。
大约半个小时,它们不闹了,我这才看清另一条分水坝坝下的水边静静地憩满了鹭。它们什么时候过来的,我倒是丝毫不知!七只小白鹭站在坝下,约五米远便是一只,俱各竖起头,排衙似地兀立着。已是深秋,它们的毛色不再鲜亮,尾羽发黄,站在浑浊的海水边,显得落寞而失意。我惊讶地发现坝角上还站着另一只鸟,它黑脸黑鼻,赫然是一只罕见的黑脸琶鹭,它本来是骄傲而高贵的鸟儿呵。但这个场景忽然使我想起了另外一些物事,我明知这些鸟儿的组合乃是无心之作,心里却还是隐隐有了一个喻象,反倒使我格外地难过。
我上岸到一片樟树的林子里去了,黄腰柳莺在头顶上鸣声密织,一派宁和。也许是我在海堤上抽了根烟,它们闻到了我身上的烟味,始终未能让我看到它们的身影。我后来还看到一只大鸟在林中跑过,我以为那是野雉,因为林木间空隙甚大,我只好卧到腐叶积满的沟渠里,没想到它后来再次现身,竟然傻愣愣地朝着镜头走了过来,我这才发现那是一只家禽——麻鸭。这地方本来离人不远,哑然失笑之后,我站起身来,又闻到一股恶臭,一滩人中黄就在我卧倒的边上,几只苍蝇在上面搓手搓脚,赶在冷季到来之前分享最后的大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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