朗读

唐氏家谱中严蕊的四首词
·古婺钩沉·
□ 凡 弓
说到南宋金华唐仲友,就会想起他的不幸遭遇,就会想起“朱唐之狱”。“朱唐之狱”让多少金华人为唐仲友扼腕叹息和鸣不平,也为之感到深深的遗憾。说到“朱唐之狱”,就会让人想起在这场风波中被朱熹当作道具置唐仲友于死地的严蕊。严蕊,是天台的一名营妓,字幼芳,善琴弈、歌舞、丝竹、书画,并兼作诗词,颇有才色。她的职业确实有点像道具,但决不是,也不该是朱熹之流所强行使用的那一种。前者之道具是严蕊自己认命的,而后者是被逼的。朱熹为了给唐仲友罗织罪名,污仲友与严蕊“有滥”,竟严刑拷打严蕊,欲逼其屈招。一个生活在最下层的女子,碰上一个朱熹这样的上层官僚,其命运和结果是可想而知的。数月之间,“一再受杖,委顿几死”。后朱改任就职,商霖代朱为宪,怜其(严蕊)无辜,命作词自陈。严蕊口占《卜算子》云:
“不是爱风尘,似被前缘误。花落花开自有时,总赖东君主。去也终须去,住也如何住?若得山花插满头,莫问奴归处。”
写罢,即日判令从良,既而宗室纳为小妇以终身。《卜算子》是一首绝妙词,你只要立于作者身世、地位、处境去解读该词,入情入理,无不为之拍手称绝,无不为这位才女发悲悯之心。 这首词在很多有关朱熹、陈亮的研究著作中都能读到。说到“朱唐之狱”,永康陈亮也绕不过“严蕊”这一关。说是大文人,有时与严蕊相比,他们也犯贱。现在有很多学者研究陈亮、朱熹,都试图为他们开脱解围,那都是徒劳的。在其当代都未能清算的账,时过800余年的陈事,谁能讲得更清楚?为朱、陈开脱解围,也不过是立此存照而已,有几个会去相信你的那番说教。不管怎么说,“朱唐之狱”,唐仲友是吃亏到了底,而朱熹、陈亮也从此不再那么清白,尤其是朱熹。在《金华唐氏宗谱·悦斋公家传》中,不但有严蕊的这首《卜算子》,而且还有她《如梦令》和《鹊桥仙》这两首不为人知的词。《悦斋公家传》中记道,公(仲友)于酒次曾命作《红白桃花词》,即成《如梦令》云:
“道是梨花不是,道是杏花不是,白白与红红,别是东风情味。曾记?曾记?人在武陵微醉。”
在一个七夕之夜,郡斋设宴请客,坐中有叫谢元卿的人,是个豪士。因夙闻严蕊才名,因命之赋词,以己之姓为韵。哪知酒宴刚刚开始,严蕊已写成《鹊桥仙》词两首。词云:
“碧梧初出,桂花才吐,池上水花微谢。穿针人在合欢楼,正月露,玉盘高泻。
蛛忙鹊懒,耕慵织倦,空做古今佳话。人间刚道隔年期,想天上,方才隔夜。”
此后,唐仲友被朱熹弹劾,严蕊被拷问,却没有一个词牵扯到唐。然后严蕊被移籍绍兴关押审问很久,也没有审出朱熹所需要的东西。狱吏好言诱之:“何不早认罪亦不过杖,况已经断,罪不重科,何为受此辛苦也?”她说:“身为贱妓,即与太守(指仲友)有滥,料亦不至死。然,是非真伪,岂可妄言以污君子?虽死不可诬也。”一介风尘女子,能有如此气节,可为须眉楷模,亦是我等喜欢她的这些词章的原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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