朗读

安昌:家居的平常
□ 金莉丹
“杏花,春雨,江南”,清雅如兰,缠绵如绢,又让多少痴人流落辗转于此,寻梦无痕。缱绻记忆之中的那场江南旧梦,小桥、流水、老街、古巷、故人,史册外的字里行间,隐逸婉约的文化痕迹,散落在江南的水乡古镇上,却又都生出各自的一段风流,西塘的葱茏,乌镇的浓郁,南浔的繁华,周庄的喧嚣。辞却江南古镇这层华丽的外衣后,便是寻常人家的平实,眼前的安昌,褪尽了才子佳人的风花雪月、名人雅士的高调清韵、富商巨贾的一掷千金,只留下一片宁静的水域,还有家长里短的恬静。
十里水道,吱呀的摇橹声和哗哗的流水声穿巷而过,轻盈的乌篷船影荡漾着波光,年过六旬的“老毡帽”乐呵呵地招着手,那样的祥和,叫人不忍拒绝。闲坐乌篷船上,看摇橹荡起的涟漪,轻轻拍打厮守了千年的驳岸和三五相间的河埠。水道的驳岸上青苔连连,谁都不忍将它剥去,怕坏了水乡的灵气。船家系舟用的缆石,是水乡的石质精灵,被镶嵌在驳岸上,很是玲珑剔透。岸边小收音机播放着温婉的江南曲调,间或有“风腊肠、扯白糖”的吆喝在耳边响着,一眼望去,高高低低的酒旗迎风摇曳,沿河长廊上悬挂着一弯弯火红的腊肠。偶尔低头看看舒缓的河水,分明还是大禹治理过的河水,和明清时舟楫林立的河流也没什么不同,古水今依旧,安昌的生活就是这般真实,恬淡,也更让人怀念。不知不觉,又一座小桥在身后远去,安昌有多少座桥没人能记住,只要是有水就会有桥。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石板桥,擦肩而过时也不会觉得惊艳,但若没有它们,水乡就会变得残缺。小河上的桥可以没有桥墩,两岸用石块垒高,再架上一条长长的青石板,乌篷船就从这青石绿水间穿过。顺水行舟,是水乡人最古朴的人生哲理。沿着河道一直往下,说不定还会碰上一支迎亲的队伍,吹吹打打,好不热闹,为安静的水乡增添了不少喜庆。河岸上的三里长廊,廊棚细长精致的投影,都落在了青石板上,水光与倒影映在廊下、岸上和桥洞里,摇晃出最美的记忆。午后的阳光透过廊檐老瓦的缝隙,落在青石板上,斑驳而迷离,仿佛是铭刻在其上的岁月流光。小心翼翼踩在每一块青石板上,生怕惊扰了那缕缕阳光。老街太老了,被踩下的每一块石板都会有松动的咯噔声,仿佛打开了古镇尘封了好几个世纪的往事。老街上同样是一家紧挨一家的老商铺,就着蜿蜒向前的青石板路,一把青菜、一盒旱烟、一碟霉干菜…近旁会岔出很多条小巷,古色古香,古巷两旁的石库台门,也尽是家居的平常。一位腰系粗布围裙的老人,立在台门尽头,背驮夕阳,静静的让你拍照,告诉你好奇的往事,亲切而和蔼,一如温润的安昌。
走在安昌的街头,看着那些其貌不扬的老人,其实都很不平常。用阿Q的话说“我们先前——比你们阔多啦!”这些老人历尽世事,承袭了那份淡定与从容,等浮华散尽,依旧风淡云轻,这是安昌的气质。如果是走在明如镜,清如水的秋天里,还有空闲的时间,不妨去看看社戏,去听听那阿Q所唱的“我手执钢鞭将你打!”“悔不该,酒醉错斩了郑贤弟”,还依旧是安昌最原汁原味、最乡土的生活。
安昌曾是浙东航运线上的主要码头,也是绍兴西北部、萧山东部乃至毗邻上虞、杭州方圆百余里之地的繁华商埠,却丝毫没有被历史抛弃的不甘。水照旧是缓缓地流,乌篷船晃悠悠的远去,社戏的锣鼓准时敲响,古朴而安详。挤进那窄窄的南井弄,无意中发现那半人高的石墙基,没有太多的惊艳,只有居家过日子的平静。全长1747米的安昌老街,心平气和地履行它的职责,没有繁华落尽的无奈。幽幽的青石板小巷,斑驳的台门,细长的廊棚,便是最真实的安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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