朗读

低　眉

□ 小　蛮

    “平生不会相思，才会相思，便害相思。”这样的女子总是骄傲的，头颅高昂，眼神热切又冷漠。爱把话反着说，或者总是轻描淡写，心里却暗暗衡量什么是值得。渴望唯一。只是唯一是太过美丽而决绝的语言，说出口的瞬间，能教人放下很多，想起很多；消失的时候，就没了后路，平淡的日子根本无从向前。有人说，无法继续向前，就拐个弯呗。可是，这些女子生来就不甘平凡，即使不是蝴蝶，也要有飞蛾扑火的果敢，所以，一条路，走得笔直而艰辛，伤痕累累却乐此不疲。

    我不知道你是否足够骄傲。我只知道，你和我一样，略微地把自己当作不平凡了。坚强亦或固执，率直亦或刁蛮，我们无从分辨是非，更看不清楚别人眼中的自己。想起曾经看到的古代仕女图。她们群袂飘忽，姿态婀娜，或喜或悲，或妖娆或纯真，眼里的表情，是画者心境的写照。让我困惑的是，多数的人都喜欢女子低眉顺眼、欲说还休的模样，无论女子眼里有多么明亮的颜色。我才发现，当时的或者现在的人，应该都还是更欣赏温柔婉约的女子，无需有大智慧，不要有大妒忌，更要善于低头浅笑，轻轻地回答：好的。

   “最是那一低眉的深情。”是的，钱红丽也和我们谈“低眉”。在这位随性才女的笔下，一些人，一段事，一块地方，都有了浅浅的被时光渗透的味道。像是一位小女子静静地垂首而坐，宠辱不惊，为我们讲述一个又一个的故事。细细品味，便觉得她口中的人或事除了简单纯真之外，也有爱之浓、责之切、恨之深，只是我们常常被那恬静的气氛所感染，不想记起惊涛拍岸的激烈，却忘不了涓涓细流的暖意。多么隐忍而聪慧的女子！以前，总是喜欢与人据理力争，也许争执是对的，但我却输了。很多人，像我一样，在生活中把头扬得高高的，不让别人看到眉头低落的弧度，眼泪只能倒流，一个人的辛酸在肚子里发酵，爆炸，消失殆尽。其实，不妨换一种方式做自己，换一种方式对别人，正如菩萨低眉，温柔一点，宽容一点，慈悲一点。现在，载着一颗沉默的心，我轻轻低下一颗浮躁的头颅，只让人看到我舒展的眉头，望不到我眼中的愁绪，然后静心安抚往昔的悲喜，不让它逃走就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