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0年10月13日 星期三
朗读
自由与梦寐
□ 詹 天
一种是承载着冲突、情绪，将个人情感、自我体验完全暴露在众人之中的影像，一种是根植于“平静”、“ 祥和”让人身心潜修的影像，两者间，你会选择哪一个呢？
一部《尘与雪》将当晚观影现场的气氛推向了高潮。有人搬出了表现主义时期的绘画风格，以其为准则，认为该片摆拍的痕迹过甚，以至于失去了与模特的交流。有人则抛出了“无为”的阴阳观，认为在这呼吸吐纳、绵长连贯犹如太极般自由运转影像中，心灵得到了松弛，似乎连意识也取消了。对于这类“仁者见仁、智者见智”影片，每一位观众都能从中窥见各自的兴奋点。
在观念艺术大行其道的今日，艺术给大众带来了一场接一场的头脑风暴。面对艺术家借着作品抛出的一个个提问时，观众早已乖巧地学会如何“兵来将挡，水来土掩”，用所学的理论知识去揣测、总结、分解艺术的“好习惯”，学会如何不自主地凝练和概括的“文化标志”。一边在批评是“炒作”、“低俗”，另一边又成群结队、马不停蹄地涌向了有更多刺激我们的眼球的新生事物。艺术家的诉求点是什么，想告诉我们什么，我们能从中得到的启发是什么，等等诸如此类的问题将艺术一次次地成为昙花一现，有形无实的物象，而我们的内在修为则被一次次地割断，自由度远不如一个始终得以把自己置于梦中的人。
孩子与大象躺在流动的水中共眠，白衣女子在豺狼群中起舞，男子潜入深海与鲸鱼共鸣，影片《尘与雪》为我们揭示了一个永恒的王国，人类在其中与各种动物相互交流。这位已经作了27次长途旅行，花了13年，拍了29种动物的导演——考伯特认为，艺术的真谛是来源于对于生命的热爱，也许正是由于那种爱的存在，美才会永久地被保存下来。在他的这部影片中，大自然有着一种轮回般的诗意，当事物进行到终点的时候，同时又开启了另一个起点。白衣舞者在水面与倒影下，成为一幅生生不息，绵延不绝的风景。
“请用闭上的眼睛，重读我的信，让那些话语和图景，如浪花般洗刷你的身体……”用心触摸事物，把自己置于它们之中，重新审度物我之间的关系。“我会更容易地去重现，那张我以为已经失去了的，我自己的脸……”伴随着影片中吟诵的诗句，镜头在空间内缓慢穿越，与其说是沿著空间的轨道游走，不如说是依循著心灵的主观视觉而潜行。“我渴望看着你脸的时候，所获得的宁静”诗中传达的不是痴语般的恋人情话，种种意念稍纵即逝，而是连绵、循环的平静，就像在飞旋的舞姿中瞥见一种永恒的和谐。这种凝视所带来的回忆、幻想将绵绵的语丝串联在一起，无意中雕琢了一个有头有尾的关于自由的故事。一个镜头或是一个循环，都将真实与幻想、躯体与心灵走向一个融合的界限。几段思绪，诸般情境，在镜头的推移中引领着观众去凝视自己的生活，去体会生活、情感本质中最静谧的波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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