朗读

双 龙 春 光
□ 英 昌
这是个很春天的日子:艳阳隔着云层给大地加温,空气中纺织着无法捉摸的雾气。刚进金华山,身后的城市还留着淡淡的轮廓,春色的刺绣就已经繁复起来。常绿植物开始换叶了,高大的落叶乔木耸立在山脚溪畔,枝干虬劲有如瘦金体,透出了冰雪的凛冽。等我们走到近前,才发现这些“笔划”早已在春雨中漫迹,鹅黄的芽如城里性情乖张的麻雀,均匀地站成一排,不声不响,却让我们的目光迟疑,生怕惹恼了它们,让它们轰地一声把春天席卷而去。
此时,平原上的桃花、茶花、油菜花已开得疯了,可山中的花朵依然保持着土著的朴实与谨慎,一朵朵地试探着春的温度。一旦温度宜人,花朵们便像找到中意郎君的女子般,争先恐后地嫁与春风。瞧,这山坡上点点绽放的紫色小花。小龙问:“它们叫什么名字?”我回答道:“大概是紫花地丁吧!地丁,地上的小不点。”小龙很高兴,“紫花地丁,那么可以把它们叫做紫花地丁兵团,或者紫丁兵团。”也只有年少任性,无业无忧的小龙能想到“紫丁兵团”这样的称呼。紫花地丁,原本是谦逊的名字,和它们低俯的姿态相配。可它们一组成了“紫丁兵团”,就显得威风凛凛。再看它们成片绽放的样子,确实像一队从山上俯冲而下的“春天的轻骑兵”。
还没有走到双龙洞,溪水就已经喧哗着携带着洞天福地的灵气,迎了过来。春天的水流格外莽撞,像刚睡醒的孩子,揉着眼睛,跌跌撞撞地向前冲去。厚重的山色因为这一道流水,多了一份灵动,如同黄宾虹焦墨山水中的留白。溪水的这份莽撞,被草木汲取了,所以溪边的草木格外郁郁葱葱,格外彪悍不羁。就连三十好几的男人也被这莽撞感染了,冲上山坡,自荆棘中摘来一大把紫杜鹃,“老夫聊发少年狂”了一回。女人们含蓄得多,只是静静地看着男人胡闹,只是眼睛如鹿湖般有袅袅的雾气升起。
就在双龙洞口,男人蹲下身来,把被风吹凉的手伸进春水的怀中,感受梦的余温。“这水一点都不凉!”嘴里虽这样说,心里想的却是:这水还不够温暖。于是,我们下双龙洞,上仙瀑洞,去春水做梦的地方寻觅。冰壶洞的瀑布气势磅礴,像童话里的巨人,抡起拳头砸石头,砸得银瓶迸裂,流光飞溅。而仙瀑洞的瀑布则秀气得多,如恬静的少女用一束修长的银针,飞快地在岩石上刺绣。水声隆隆,却一点都不喧哗,五脏六腑被这水声熨得妥贴,舒坦。
洞府中没有四季,只有被拆成一团丝线,纠缠不清的时光。千奇百怪的钟乳石在黯淡的灯光中浮动,一些若隐若现的人影飘来飘去,不知道哪一位是徐霞客,哪一位是叶圣陶?这里的石头记下了几百年前的摩岩石刻,也记下了几万年来水的足迹,因为记得太多,所以石头容易风化,容易破碎。水没心没肺的,兴起时,就在石灰岩上“溶”出一个个岩洞,兴尽后,就把岩洞抛到一边,去树上听鸟,去草丛中看花。
蹬着小船,沿着鹿湖的碧波,冲进任性无忧的少年时光。把船停在湖中央,仰脸躺着,像母亲怀中的孩子。突然想到,原来春水的源头在天上,只有这么广阔的天空,才能孕育出这么豁达的性情。也许是山水感应到我们心中的欣喜,山间氤氲的雾气悄然散去了,山上的绿意水洗般清亮起来。在湖中游玩了一圈,又返回岸上。因为凡人的心胸太窄,牵挂太多,在这开阔的湖面上呆得太久,可能会拗伤了心神。登上山巅,回望鹿湖,好一方砚台,里面春水荡漾,牧羊归来的黄大仙拿起了笔,在波涛翻滚的山体上挥洒一幅恢宏的长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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