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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0年04月07日 星期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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朗读

三月油菜花满天

□ 坊间散人

 

    “莺飞草长三月天”，当春天的细雨润湿了山峦，油菜花也渐次绽放出最美的容颜。

    一般的花开，只有一朵一朵，只有油菜花开，是一片连着一片，漫山遍野，气势磅礴地铺陈开去。去往外婆家的路上开满了油菜花，当年，父亲就是沿着这条田埂，将母亲迎娶回家的。一人高的油菜花，仿佛凡高笔下的向日葵，生机勃勃地跳跃着，生长着。

    难道因为爱情？风轻轻地拽住油菜花的衣角，让它在大块的农田里或者田埂上翩翩舞动。油菜花敌不过绝好春光的诱惑，就风情万种起来，让殷勤的蜜蜂和多情的蝴蝶如醉如痴，它们飞翔在油菜花丛里，忙得忘乎所以。似乎这样黄灿灿的火焰，也“嗖”地一下，把人们埋藏了一冬的热情给点燃了。于是，蜂与蝶，鸟与歌，还有一些爱情的故事便似这般风生水起。出嫁的姑娘们在油菜花地里梳妆，初恋的小伙子小姑娘也都会在油菜花地里把最贴心的话交给对方。

    每到油菜花开时节，村里的大人总会用一种很神秘的语气对小孩说：“油菜花开了，疯子要来了。”参加工作后，一次前往金东采访与精神病人有关的节目。臭烘烘、阴暗潮湿的猪圈里，四下散落着近乎发霉的稻草，弥漫着猪尿的味道，疯男子披头散发，被人用锁链锁在猪圈的一角。其家属告诉我们，男子从小就是家人的骄傲，学习成绩好，乖巧又懂事。上世纪八十年代，还考上了重点大学。大学本科生、硕士研究生在现在不稀奇，但在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农村，堪比古时的状元，是光宗耀祖、光耀门楣的大事。然而学校里一次失败的恋爱经历，让他精神失常了。“他是在油菜花开的时候疯的。”也许油菜花与精神失常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。

    烟雨朦胧时分，乡村的泥土清香和油菜花似有似无的香气氤氲在身边，让人心中充满了淡淡的忧伤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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