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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0年04月07日 星期三
往期回顾： 

朗读

我的好友吴大叉

□ 葛  衣

 

    吴大叉和我的患难之交从高二开始。也不是一个宿舍的，都忘了是怎么勾搭上的。

    我的恶趣味很快就把叉叉带坏了。心血来潮，我把可乐瓶钻了洞洞，灌了水喷叉叉，

叉叉也不甘示弱，拿了矿泉水瓶反击。我们在教室的桌椅丛林里左冲右突，前门进后门出，真是当时一道迷人的风景线。

    我们班有六十几号人，在这种地方打游击需要勇气、智慧以及敏捷的身手。等到上课的时候，我们俩已经跟落水狗一样了。意犹未尽，上课了赶在老师来之前，再互相挑衅一番。做鬼脸比中指，然后哈哈大笑。

    因为可恶的身高，我坐在班里最后一排，叉叉比我好一点。烦死了，椅子的前脚必须很努力，后脚才不至于踩进垃圾堆。

    叉叉一般是打不过我的。一不小心，她就坐在地上了，往往是垃圾堆附近了。猛女叉叉拍拍屁股，操起扫把就追。

    学校逢二周放一次大假。学校里没什么人真的是很享受。我和叉叉的恶作剧就开始了。最经常干的就是往科技楼的二楼窗户扔石头。我扔一块，马上躲起来，叉叉去扔一块，也躲起来，里面的人打开窗户愤怒地张望。没有暴露耶，我和叉叉躲在阴暗的角落捂着嘴贼笑。等到窗户关了，我们又如法炮制，直打得里面的人再开窗。

    瞎折腾是我们俩共同的爱好。

    那时候《仙剑一》和《海豚湾恋人》正火，我们在晚上唱歌。她居然还夸我《逍遥叹》唱得不错。我们在宿舍喝蓝带。实在太苦了，蓝带是迄今为止尝过的最难喝的啤酒。

    当高考服务生的时候，每天有二十块钱的补贴。我们都拿来买雪糕了。她最喜欢提子味的碎碎冰，我最喜欢提子和乳酸的。有一天晚上，只有一根提子味的，她想要我的那半，我没给她， 她赌气睡觉了。我又去买了一根，结果她不理我了。于是我孤独地吃完了两根。

    也是那时候，有人请我去科技楼玩，我才发现二楼住的是俩男生。他们请我喝可乐。有人提议打牌，我忍着笑，跑了出来。飞奔去跟叉叉讲我的发现。

    叉叉泡的泡面最好吃了。我就泡不成那样。我们一起分析了原因，主要因为我太不讲究了，有时候有几根面条还是硬的，也无所谓，揭开就吃。叉叉比我小一岁多，却总是她在照顾我。我只有在拿馊主意的时候比较强悍。比如说打水仗和扔石子都是我出的主意。

    平时胆小，但做坏事时胆子骤然膨胀。五六岁的时候，带着一群三四岁的小鸭子一样的孩子去偷番薯，有些孩子拿不动，还教他们把衣服反过来做一个兜装。大人们找到我们的时候吓死了，那条崎岖的山路只有一米宽，外面就是高崖。我记得我还很小心地叮嘱过那些孩子一定要学我，挨着山边走。

    还有一次带人拔了人家在路边种的大葱，给我外婆惹了很多麻烦。

    最凑巧的一次，又拔了东西回来，外婆闻讯赶去一看，很高兴，直念阿弥陀佛，我拔的是自己家的，终于不用登门赔罪。

    叉叉的数学很不错，学习也很勤奋。她有好几把手电筒，每晚都要回去加班加点。我偶尔借她的手电筒，本打算学习，最后都以看《青年文摘》告终。早上我还会小小地赖床。等到大家都走了，我才慢腾腾地起床，赶在宿管阿姨落锁前狂奔去教室。要是不幸的话，还会被阿姨锁在里面。等我拿着早餐奶来到教室的时候，班主任在讲台上正襟危坐了。我们班的男生都以我为标杆，叶儿都还没来呢，急什么。

    高考的时候，以为自己砸得很厉害了。结束的那个下午，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，甚至都没和叉叉说，一声不响地走了。

    第二天早上，回宿舍取东西的时候，大家都走了，叉叉的床位也空了。

    她把一把史努比梳子和手电筒留给我。我曾经夸过那把玩具梳很可爱。

    高中生活就这么结束了，大学生活也快结束了。忍不住感慨，多少青春少女将变成别人的贤内？试问谁能坦率表白当下的无奈？更应该努力不懈地生活，来年笑得更开怀。欢送不要悲哀，明天也会有欢迎会盛开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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